【高祁】冤言

  • 这是一次目睹的事情。到现在心里难过。

  • 想写一个少年却看尽了春秋炎凉的祁花,所以是高中花和老师高

  • 这篇文章完全没有雕琢,ooc非常厉害,给大家道歉,我写的时候情绪很激动。对不起!


高祁  冤言。


  高育良做级段主任的时候,曾经发生过一次不大不小的风波。

 

  高中是住宿学校,孩子们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离开学校,平日里孩子钱财看管都比较随意,学校治安又相当可以,很少会有财务丢失的状况。

 

  可也不是没有。

 

  那天是开学没多久,正是孩子们交学费的时候。高二年级3班有人丢了钱。1000块的学杂费还有一部手机,放在座位边上的书包里,第二天早上来,桌子被人翻过,书包还在,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了。

 

  闹到高育良那里的时候,他就听说了这些情况。

 

  “把那孩子叫来吧。”高育良挥了挥手打发站在他办公桌前面的班主任,他桌子上的茶是刚泡的,还没来得及喝就碰见了这事儿。他看着人从办公室离开,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,事儿得追,不能闹大了,说不好毁了一个孩子。

 

  丢东西那男孩儿叫陶然,家里有点钱,人也挺傲的,进他的办公室连门都不敲。他横着两道冷眉指了指门口,“出去,敲门再进来。”陶然怔了半晌,登时眼里生了一股怒气,摔门出去,狠命的在门上砸了几下,然后推门进来。

 

  “高老师,是我钱被人偷了!被别的穷鬼偷了!”

 

  “你先说,丢什么了,多少钱?”高育良因着他的措辞皱了皱眉头,但没有发作。

 

  “武老师不是说了吗?一千块钱,一部破手机,这么点东西都能看上眼。高老师,真不知道你们查什么?谁不知道是谁偷的啊?不就那个小穷鬼嘛。山坳里出来的,天天装的清高样,底子里真是龌龊啊。”

 

  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他转过头去看3班的班主任武老师。

 

  “哦,他说的是我们班的一个男孩子,叫祁同伟。”

 

  “停!”高育良想了想,对这个名字也有几分印象,想了很久,大概是哪次荣誉表彰。“为什么说是他,有证据吗?”

 

  “没有高老师,楼道口的监控坏了很久了,一直没人修。昨天没回寝室的孩子也不止一个,祁同伟只是里面的一个,但是这几个身上都没搜出来。”

 

  “没有就能随便说是他偷的?我怎么不知道我们的老师就这么不负责任?”

 

  “可是,您知道,这也八九不离十了。”武老师欲言又止,顿了许久,把那孩子支出去了,才又开口,“班里的同学都说是他了。这个祁同伟家里是农村的,条件不好,平时学费也交不上来,算是我最头疼的一件事情了。”

 

  “学校不是有助学金名额吗?”

 

  “他家里…背景太浅了些。”

 

  高育良明白了,挂着笑得脸冒出了几分狠戾。

 

  “那就说是他?”

 

  “也不是说就是他,只是这孩子这么难,学费交不起出此下策也是有可能的。”

 

  “没有证据不能乱说。”高育良板起来,“但是,如果真的查实了是他,那也没有因为有原因就大事化小的!必定要严肃处理。你先把祁同学叫来。”

 

  “行,我就去。”

 

  “等下,先让他上课。下课再说。”

 

  “您不知道?他已经停课了。”

 

  高育良气的一拍桌子,“谁允许给他停课的!凭什么啊?”

 

  “那陶然在班里到处说他钱丢了,是祁同伟拿的。就算让他在班里,他也待不下去啊。”

 

  他把茶杯抬起来抿了一口,苦涩的茶香从嘴里漫开。他不做声,心里暗暗地疼着。过了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,进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孩子,身上穿着粗布的格子衫,衣裳不加修饰,但领扣都打点的很整齐。他低着头,坚硬的发旋就正对着高育良,那发茬子直挺挺的立着,看着的高育良有种扎手的幻觉。

 

  “是祁同伟同学吧。”

 

  “是。”他干脆地开口,“您找我。”

 

  “知道找你来是什么事儿吗?”

 

  “知道。那孙…陶然东西丢了。”

 

  “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?”

 

  “有人怀疑是我,这不就有关系了吗?”他抬起头反问高育良,那双眼里坚定地愤恨就正撞进高育良的眼睛里。

 

  “学校的监控坏了,在自习室的也不止你一个人。没有证据证明是你拿的。”

 

  “怎么没有?”祁同伟笑了,“我穷啊,这不就是证据吗?”

 

  “胡说八道,穷就应该偷?穷就一定是小偷?我教书教了这么久,没这个理。”他走到祁同伟面前,“没有证据,谁也不能给你定罪。”

 

  “您怎么知道谁也不能啊,这话您不该跟我说。”

 

  高育良听得懂里面的话,但没有开口。今天这位纨绔公子哥已经亮过相了,谁说贫穷不是罪。他活了这么多年,深知人言可畏的道理。更何况,面前这个朴素无二的男孩子,并非没有嫌疑。

 

  “如果不是你拿的,没人能侮辱你。但如果是…”他的茶杯盖哐嘡一声掉在桌子上,“那最好快拿出来,偷盗是违法的。”

 

  “我知道。”祁同伟对着他的目光突然转了向,可高育良还是看见他溢出来的两窝泪。他没让它滚出来,一抬手蹭了,眼角被揉的红红的。他转回来,眼睛已经清明了,露了个歉意的微笑。

 

  “没别的事儿,高老师我走了。”

 

  高育良挥挥手,让他把办公室的门带上。他绝口不提方才接的电话,上面交代把那个有嫌疑的孩子劝退吧。没有证据,可也不能自证清白啊。总归那孩子没有背景,这样处理了,既能给那位公子哥一个交代,也能整饬一下学校的风气。至于万一弄错了,那也没有人知道了。

 

  高育良说不上来什么滋味,他和电话里的人吵了一架。他不相信不是他,也不相信是他。可他无法就这样办一桩糊涂案。但没办法,其实高育良清楚得很,那就是一桩糊涂案,找不到真正的小偷,祁同伟就算是清白的,也呆不下去了。

 

  “劝退师不符合学校规定的。”他把这句话撂在了那里,挂了电话。

 

  第二天,祁同伟退学了。即使在他离开的那天,案子也没有真正破开。也许不是他,也许真的就是他,但是没有人在意真相了。他们已经过足了口诛笔伐的瘾,应该换些别的戏码调剂生活了。

 

  这在祁同伟的一生里并不算什么,这是他被冤枉的第一次,却不是最后一次。未来他遇到了很多被扣上的帽子,这些帽子没有一顶压垮了他。洗干净自己靠的不是真相和事实,这是他人生的主旋律。

 

  这在高育良的人生里也不算什么。未来他还要升官,进阶。他的学术生涯还有一片坦途等他光临。这不过是他道路上委屈的第一个人,却不是最后一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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